中国科学院院士戴金星表示,未来,天然气要继续保持跨越式增长,非常规天然气是关键。从类别看,我国非常规天然气资源主要分布在岩性地层、海相碳酸盐岩、前陆及复杂构造—岩性等几大领域。各领域探明率均较低,岩性地层、海相碳酸盐岩及前陆领域处于储量增长高峰阶段。从地域看,非常规天然气分布较为广泛。渤海湾盆地、鄂尔多斯盆地、松辽盆地、准噶尔盆地、塔里木盆地及海域,占我国石油总剩余资源量的70%以上;四川盆地、鄂尔多斯盆地、塔里木盆地及海域,占我国天然气总剩余资源量的60%以上。
与中国科学院院士戴金星对话
看我国将于2025年迎来天然气大发展时代
记者 提问
截至目前,我国天然气产量已连续4年超过石油产量,是否意味着中国天然气时代已经到来?
戴金星:
我国天然气时代是否到来需要多维度考量。从资源量看,我国致密气、页岩气、煤层气均处于勘探早中期,是未来天然气增储上产的主力。按照1111立方米天然气折算1吨石油来计算,我国天然气的资源潜力是大于石油的。从产量看,我国天然气产量已连续4年超过2000亿立方米,连续7年保持百亿立方米增产。从应用端看,我国天然气在一次能源消费结构中占比达8.1%,远低于世界天然气消费量平均值24%,消费潜力和增长空间较大。
中国石油作为国内最大的天然气生产和供应企业,其天然气产量连续4年超过石油产量,相当于给我国天然气时代的到来打了“前哨”。“十四五”期间,我国只要年均增气122亿立方米,到2025年时,天然气年产量就可以达到2500亿立方米。我国将继美国、俄罗斯、伊朗之后,跻身年产量2500亿立方米级的天然气大国。届时,气油比约1∶0.88,天然气产量当量将超过石油产量,天然气时代将正式到来。
记者 提问
我国天然气发展目前处于什么阶段,在保障国家能源安全中发挥了什么作用?
戴金星:
根据天然气产量看,我国天然气工业发展大致分为3个时期:1949年至1975年为发展起步期,1976年至2000年为缓慢增长期,2001年至今为跨越增长期。按照国家能源局印发的《2024年能源工作指导意见》,预计今年全年天然气新增产量达到130亿立方米以上。
未来,天然气要继续保持跨越式增长,非常规天然气是关键。从类别看,我国非常规天然气资源主要分布在岩性地层、海相碳酸盐岩、前陆及复杂构造—岩性等几大领域。各领域探明率均较低,岩性地层、海相碳酸盐岩及前陆领域处于储量增长高峰阶段。从地域看,非常规天然气分布较为广泛。渤海湾盆地、鄂尔多斯盆地、松辽盆地、准噶尔盆地、塔里木盆地及海域,占我国石油总剩余资源量的70%以上;四川盆地、鄂尔多斯盆地、塔里木盆地及海域,占我国天然气总剩余资源量的60%以上。
预计“十四五”期间,我国天然气工业将步入大发展期。届时,包括天然气在内的化石能源,将成为保障国家能源安全的“压舱石”,以及高比例新能源接入新型电力系统下电力安全的“稳定器”,在保障国家能源安全和促进我国“双碳”目标实现方面将发挥更为重要的作用。
记者 提问
目前,我国天然气发展有哪些瓶颈?天然气在能源转型中将担任怎样的角色?
戴金星:
目前,我国天然气发展面临的瓶颈包括价格成本高、区域供需不平衡、基础设施不足等。以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应急调峰能力为例,我国已有地下储气库21座,液化天然气(LNG)储罐89座,储气能力超过320亿立方米,占全国天然气消费总量的8.7%,远低于国际12%至15%的平均水平。尽管“十四五”期间,我国将在天然气应急储备、输送、互联互通能力建设等方面进行部署,但修建一座储气库的时间需要数月甚至数年,我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未来,我国能源发展将快速步入增量替代和存量替代并存阶段。推动能源绿色低碳转型,在工业、建筑、交通、电力等多领域有序扩大天然气利用规模,充分发挥燃气发电效率高、运行灵活、启停速度快、建设周期短、占地面积小等特点,将气电调峰作为构建以新能源为主体的新型电力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助力能源碳达峰、构建清洁低碳、安全高效能源体系的重要实现途径之一。天然气是我国向低碳、零碳能源转型最重要和最现实的过渡能源,届时它将承担安全供给与绿色低碳的双重使命。